意大利时装设计师Gianfranco Ferre作品
有人说,如今我们正身处一个中性化的时代,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穿着正在趋同。的确,不仅有些女性越来越喜欢穿着偏男性的硬朗服装,有些男性也开始接受那些原本仅仅属于女性的服饰,继男用裙子和连裤袜之后,曾一度成为妇女受压迫象征的紧身衣,可能会成为时尚男子的下一个新宠。
男子紧身衣,灵感来自法国大革命
也许你会觉得奇怪,穿着紧身衣,男人怎样才能上街呢?来自巴黎的年轻服装设计师西尔万·尼费对此却不以为然,他本人就经常这样上街:身穿一条牛仔裤,在衬衣和领带外面配一件自己制作的紧身衣,显得宽肩细腰,高大而又挺直。
西尔万·尼费4年前开始剪裁和缝制男用紧身衣,现在每年要卖出30多种款式的男用紧身衣,每套售价500~600欧元——其中又有40%是定制的。他说:“男子的穿戴缺乏选择,我感到沮丧。我为自己也制作了一件,目的就是为了显示了男子服装的多样化。”
尼费认为,男子紧身衣其实具有悠久的历史。“中世纪骑马的男子就穿紧身衣以保护他们的脊柱,如今的自行车运动员也继承了同样目的而身穿紧身衣”。在14世纪,欧洲贵族脱下传统的宽松式服装,当时很多新式男式服装的灵感就是从军装中汲取的。中世纪骑士的衬衣于是变成了当时的男式紧身上衣,使得男人的线条分外突出。
至于尼费制作紧身衣的灵感,则可以追溯到1789年法国大革命时期。据说当时的乌托邦哲学家和经济学家圣西门拥有众多男性追随者,他们就穿紧身衣。因为这种衣服没人帮助是穿不上去的,互相帮助才能系紧后背的带子,象征着主张人类要互相帮助的理念。
当然,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尼费的复古设计。有人嘲笑尼费早期设计的紧身衣说,实在太紧了,穿着不舒服。但在时装学校授课的洛朗·雷诺却不那么认为。他说:“我把它穿在衬衣外面或羊毛套衫里面……问题是你非常习惯靠它保持腰板挺直,不穿紧身衣腰板就挺不直。”事实上,他每天都穿自己制作的紧身衣去学校上课。
紧身衣后的审美变迁
一部《满城尽带黄金甲》使人对马甲的性感威力留下深刻印象,事实上,片中马甲借鉴的欧洲装束就是古老的紧身衣(Corset,又称胸衣、束身衣)。紧身衣在欧洲有着非常久远的历史,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,都曾经广泛接受这种穿着。尤其是对女性而言,紧身衣一直是使她们魅力加分的工具。
然而在社会背景、艺术思潮和设计师的革新下,令人呼吸困难的紧身衣最终还是走出历史舞台。这其实也是一种社会审美的变迁:20世纪初的女装从强调胸、腰、臀的古典样式,开始向直线形腰身的现代样式过渡——这也正是现代服装开端的坚实基础。
真正将女性身体从紧身胸衣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首位设计师是波尔·波阿莱。1908年,他推出高腰身的希腊风格女装,腰线提升至胸下,从而完全取消了紧身衣的使用,再现了女性的天然姿态——不过至少到一战前,大多数女性仍然穿着蕾丝装饰、金属或鲸骨支架的马甲内衣。
1920年后,女性市场上的内衣终于朝着更简单、更自然的方向发展,紧身衣也宣告退出历史。这一大趋势直到上世纪70年代才又有变化。以紧身内衣重新出现为象征,内衣设计师逐渐从幕后走向台前,成为左右时尚的艺术大师。
在这次变迁的背后,则是新时代对女性美的再次认识。随着内衣刻意外露成为年轻、性感的时髦穿法,内衣成为“形于外”的重要时尚元素,紧身衣正是由此再度复兴,并于今日甚至回归男性服装舞台。